2017年3月13日 星期一

01跟老爸談性

01跟老爸談性

「爸,我打算把我的陽具和睪丸奉獻給造物主!」

2014年的元旦前夕,張安的爸爸張權喝了一口啤酒,聽了兒子講了這句話差點嗆到;不過他強忍著喉嚨的不舒服,裝假沉穩聆聽寶貝兒子的一番胡言亂語。兒子才二十出頭,他們父子倆的感情很好,好到可以談「性」這回事,可是兒子也講的太奇怪了!大家都懂一點心理學,當子女跟爸爸敞開心、講真話的時候,一定要用心聆聽而且儘量不要插嘴。可是張權還是感到很奇怪-兒子還沒喝酒,怎麼就說起瘋言瘋語的話了呢?

張安這時拉開啤酒鋁罐的拉環,喝了一口酒,感情是藉酒壯膽,他接著說:「爸,我知道我說這話有點驚人,可是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您叫我來美國打天下,我也闖出一點小小的名堂,我可告訴您 - 美國人是不講道義的,如果我們把聖經從美國抽走,美國是沒有文化野蠻民族的。您知道嗎,這聖經可厲害了,裏面有說到『假冒為善』的人,還有披著羊皮的狼,這我在美國見多了!還有。」

兒子好像不吐不快,老爸用心聽著。不過他眼睛瞪著老大的,想看透這寶貝兒子的古怪想法。

「爸,我發明了一招『極端演繹法』。」

張權假裝見多識廣和見怪不怪的沉著,慢條斯理的說:「願聞其詳。」

張安也裝出一副老江湖的架勢說:「那比方說有個概念,三言兩語講不清,長篇大論也講不完,讓人入林不見路,咱就有個方法,找出它的兩個極端來作討論:就拿聖經來說吧新約聖經羅馬書121:『所以弟兄們,我以神的慈悲勸你們,將身體獻上,當作活祭,是聖潔的,是神所喜悅的;你們如此事奉乃是理所當然的。』造物主造了我們的祖先,我們的祖先生了我們,當然是透過正常的婚姻和性關係才會生下我。那我把自己的『身體獻上給神』,這身體能不包括『生殖器官』嗎?先別急著猜答案,先抓出兩個極端…
1.一個極端: 我不把生殖器官獻給神,那我豈不是條淫蟲?如果我獨自擅用生殖器官,那還真是犯下自瀆或姦淫罪,如果我跟女生發生性關係又讓她懷孕生子,那我豈不是生下了違法的私生子?
2.另個極端: 我把生殖器官獻給神,我每次作愛都是為了神而作愛。

12 一比較,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那裏了。我再舉條有名的詩歌,還是中英對照的詩歌:

主,你得著我一生, 使牠歸你成為聖;
  得著我日與我時, 歸你使用永無止。

(副歌)
為我荊棘冠冕你肯戴, 為我釘死苦架你受害;
為你我願獻上 我命與我愛,
事你、愛你到萬代。

得著我手與我足, 勤作你工,奔你路;
  得著我口與我舌, 傳揚你話,頌你德。

得著我金與我銀, 分文不由我留存;
  得著我才與我智, 運用全照你指示。

得著我心與我意, 全歸於你不他依;
  得著我愛與我情, 全注於你不別傾。

主,你得著我一切, 我願與你永聯結,
  愛你、念你、事奉你, 永遠失去在你裡。

(摘自《詩歌》339首);(另譯見《聖徒詩歌》313首)

詩歌作者請參考—— 海弗格尔和他的诗歌

Take my life, and let it be consecrated, Lord, to Thee.
Take my moments and my days; let them flow in ceaseless praise.

Take my hands, and let them move at the impulse of Thy love.
Take my feet, and let them be swift and beautiful for Thee.

Take my voice, and let me sing always, only, for my King.
Take my lips, and let them be filled with messages from Thee.

Take my silver and my gold; not a mite would I withhold.
Take my intellect, and use every power as Thou shalt choose.

Take my will, and make it Thine; it shall be no longer mine.
Take my heart, it is Thine own; it shall be Thy royal throne.

Take my love, my Lord, I pour at Thy feet its treasure store.
Take myself, and I will be ever, only, all for Thee.

您看這『手、足、口、舌、才、智、心、意、愛、情、一切。』通通都獻給神了,那我的生殖器官要不要也獻給神呢?當然要,所以,根據我的『極端演繹法』推論出 我把我的陽具和睪丸獻給神是正確的。可是…。」

張權被兒子的古怪思想搞暈了,他心裏想:「如果有位牧師在這裏,他大概會把我的寶貝兒子當成怪物…。」可是孩子很需要人關心,再加上他跟他的青梅馬的女友陳美決裂還有篤信基督教的曉如反對他跟她的女兒交往…,還有他欠下海倫小姐的情債…,兒子又坐過牢,他心理不平衡是可以理解的,而這時豈不正是老爸派上用場的時候嗎?老爸不能不幫兒子啊!起碼要聽他說個明白。

父子倆不約而同的喝了口酒,然後爸爸說:「你講的不無道理。」張權這樣應和著,主要目的是希望孩子把心事都說出來。

張安仗著酒膽和老爸罩他的情義下話匣子全打開了…,可這不是普通的話匣子,這是「話箱子」,兒子滿腹經綸、滿腹委屈和滿腹創見想要暢所欲言。於是張安接著說:「聖經說我們要把身體獻給神,那盲腸要不要獻給神?要,當然要。可別小看盲腸,人若少了盲腸,可能會多得很多種癌症。那理所當然的陽具和睪丸也要獻給神,可是問題來了。」

張爸爸關心的問:「什麼問題啊?」

張安說:「性衝動和性滿足怎麼辦?」

張爸爸又說:「怎麼辦?老爸也不知道,我知道我愛你媽,我們結婚、在一起,沒多久你媽就懷了你,沒這麼麻煩。」

張安推了一下眼鏡,真像是個學者,他接著說:「老爸,不是我在賣弄,這新約聖經中的馬太福音一章23節說『必有童女懷孕生子;人要稱他的名為以馬內利。(以馬內利翻出來就是神與我們同在。)』這裏說的處女懷孕生子的子就是救世主,這裏說的神與我們同在的英文是: God with us.

張權說:「這我懂,God with us神與我們同在。」

張安彷彿是尋得知音了,他暢快的說:「可是這馬太福音啊,裏面講的是天堂國小最基本的道理,後面還有大學的課程哩!」

「天堂大學的道理?那是什麼?」

張安一直抓著發球權於是又說:「約翰福音1416~17節說:…Helper, that He may abide with you forever, the Spirit of truth…He dwells with you and will be in you.20節又說:…I am in My Father, and you in me, and I in you.』」

張爸爸說:「這裏用的英文單字都很簡單啊,我懂,這是『天堂大學的道理啊?』」

張安瞪大了眼睛說:「是啊,救世主就是用最簡單的文字講解最深奧的天堂道理啊!」

「這很難嗎?」

「老爸,您沒注意到嗎?
小學的道理是: God with us.神與我們同在;
大學的道理是: Lord in me.主在我裏面!」

-「天啊!」
-「天啊!」
他們父子倆異口同聲的驚嘆。

張安像是足球國手般的起腳要將球踢進球門大聲說:「是啊,天啊!當我跟海倫有夫妻之實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主在我裏面跟,主和我一起和海倫發生關係…!是我跟主一起作的,主就在我裏面啊!主也在海倫裏面啊,也就是說當我們行夫妻之實時是…:
(+海倫) + (+)
= 神,
如果我讓海倫懷孕了,她懷的就是神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也就是『小神人』了!」

張權聽了這番話愣住了,只能大口的喝酒。
天啊,
God with us VS. Lord in me.差了十萬八千里…!

顯然的,張安這一腳是踢入球門得分了。

張爸爸猛灌了一口啤酒,靈機一動的說:「兒子啊,咱倆今晚說的話可千萬別告訴任何人啊!」

「為什麼?我那裏說錯了?」

張權見多識廣,深知基督教是非常保守的組織,於是就說:「老爸跟你講,有位是捷克裔法國作家,名叫作米蘭·昆德拉,他榮獲六次諾貝爾文學獎提名。」

張安說:「就是寫那本<<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輕>>的那位作家嗎?」

張爸爸說:「是啊,他在他的小說中提到他小時候問牧師一個問題,就被牧師趕出教會。」

「哇靠,啥問題啊?這辛辣?這衝?」

張爸爸說:「他問牧師的問題是…,耶穌會不會大便?」

張安就傻在當場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才智過人的張安,沒多久就有一百個論點要跟爸爸討論,他用筷子挾了一塊在華人餐廳買回來的滷味,放進口裏,大口痛快的嚼了起來,還一邊說:「老爸,我跟你說,這聖經我懂…!

洋人的文化是講: 神人合一,聖靈住在我裏面,我就與神合一了。

咱們中國人講的是: 天人合一,這是中西頂峰文明的共同焦點。

不是我賣弄,我略懂聖經;
新約聖經羅馬書923節說:『又要將他()豐盛的榮耀彰顯在那蒙憐憫早預備得榮耀的器皿上,這器皿就是我們被神所召的,不但是從猶太人中,也是從外邦人中…。』

還有,

新約哥林多後書47節說:『我們有這寶貝放在瓦器裡,要顯明這莫大的能力是出於神,不是出於我們。』

這榮耀和寶貝就是神,這器皿和瓦器就是我們。只是中國人有目標 天人合一,但是沒有路;天神是聖潔的,怎麼能住在我們這些罪人的心靈裏面呢?可是西方人有神人合一的目標也有路,那就是天神是公義的神,祂不能視無罪的人為有罪,信徒所犯的罪,神不能平白無故算為無罪,可是神又愛我們,於是只好派祂的長子為我們頂罪而在十字架上犧牲;救世主替咱們頂罪,用祂犧牲的靈血把我們這些有罪的器皿洗成聖潔的人,聖潔的聖靈才能住在我們心靈裏,這就達到了神人合一的目標了。」

張安一口氣說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張爸爸一看這寶貝兒子怎麼開口是聖經,閉口也是聖經,就擔心他是不是坐牢的時候被牧師洗腦了,變成了「耶穌迷」;於是他就說:「兒子啊,老爸在商場上跑了這麼多年,要給你一個忠告。」

「什麼忠告?請說。」

張權還是耍了一招,他不打算跟兒子說教,也不把自己當成老爸,而是兒子的好朋友,就規勸他說:「我們作生意的人啊,一不談政治,二不談宗教!你會跟人民幣過不去嗎?」

「不會。」

「那你會跟印度幣過不去嗎?」

「也不會,有錢就要賺。」張安信心十足的說。

張爸爸又說:「那你會跟泰珠過不去嗎?」

「當然也不會。」

「這就對了,我們要賺的是人家的錢,不是去改變人家的信仰的,所以你要記得:『我們生意人跟客戶是一不談政治,二不談宗教;不要得罪人,什麼人都不要得罪,賺錢擺第一。』。」

張安心裏想:「爸爸會跟我講這些也是為我好,就沒有跟爸爸頂嘴了。」可是他又想到咱們中國人的廟會中的乩童,『三太子』一上身乩童就拿刀劍狠狠的往自己的身上刺,好像不怕痛似的,那『三太子上身』、『濟公上身』,是不是也是『三太子』住在乩童的心靈裏?那到底是我要三太子住在我的心靈裏,還是要聖靈住在我的心靈裏?」

張爸爸看見兒子的眼珠在打轉,想必他心中又有稀奇的想法,於是舉起酒罐子說:「慶祝新年,咱們父子再喝!」

張權平常是不喝酒的,他跟兒子講過很多次:「酒是好東西,可是濫飲就會壞事,我們張家的人,只能在逢年過節的喜慶才能喝酒;失意、失志時一定要馬上振作起來,絕對不能借酒澆愁。」張權又環視一下這個中等品質的房子,聽兒子說這個社區在美國還算中上級的水準,社區住民大部分都是白人,也有少數的有色人種,有兩個黑人,一位是牙醫師,一位是電腦工程師,都是專業人士,而張安則是企業主,他才來美國沒幾年就把房屋貸款還清了,他會坐牢是因為被犯罪集團中的強尼和琳達有計劃的陷害。幸好他們盜用張安電腦犯罪的那晚,張安跟海倫小姐在一起廝混,張安被FBI抓去坐黑牢時,海倫還真是有情有義,出面證明當時張安跟她在一起,因而有了不在場的證明,這才救了張安免去黑牢冤獄之災。

張爸爸一直認為是男人,就要到美國闖天下,張安也在這裏幹出一點成績出來,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房子了。

張安又大口吃了一塊生魚片,毫不矯情的跟爸爸說:「爸,我有真正的心事要問您。」

「說吧,孩子。」

「這…,不是像您想像的那麼輕鬆…。」

張爸爸的臉有點因喝酒而發紅,可是他很清醒,於是就危襟正坐打起精神來聽兒子的高見。

張安又喝了一口酒,好像是要壯膽一般,他看時機成熟了,就說:「爸…,我十八歲起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性衝動了,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美女。我想老爸年輕時也跟我一樣,可是您到三十歲才結婚,那這十八歲到三十歲的十二年您都是怎麼度過的啊?我是問您在這十二年都是如何解決性衝動的問題?」

張爸爸正在喝酒,這一次又被兒子的問題將了一軍,又差一點沒被酒嗆到。可是這是真問題,作父親的不能逃避,於是他慚愧的說:「我…我…我自慰。」

張安說:「…你自慰12年?」

「噓,小聲點。」

「那…一個禮拜幾次?」

「不是一個禮拜幾次,而是…。」

「是什麼?」

「是一天兩次。」

「啊,我跟海倫也是一天作兩三次,跟您差不多,那您怎麼不早點結婚?」

張爸爸無奈的說:「我沒錢,沒女人要嫁給我。」

張安說:「那怎麼不找到女朋友解決?」

「我還不起這麼大的情債。」

「那我慘了。」

「怎麼說?」

張安嘆了一口氣說:「陳美(張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在大陸上海讀醫學院)一定不會馬上嫁給我的,她知道我跟海倫的關係,一定更恨我…。王愛(張安媽媽公司董事長的獨生女)的媽媽又排斥我,原本我要娶老婆非在她們兩人中間選一個不可,可是這兩『盆』我都搞砸了,現在只剩下兩條路可以走了。」

張爸爸說:「那兩條路?」

「第一條,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跟您一樣,自慰期長達12年以上…。」

張權說:「兒子啊,我們家的傳統是一代比一代強,這條路不好。那第二條路呢?」

張安說:「那我只好娶海倫了。」

「海倫很好啊。」

「可是她才剛滿十八歲,我娶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好嗎?」

「太好了,爸爸舉雙手贊成!」

張安用手搔搔頭,覺得怪怪的,他有聽人家說過:「下面硬心就軟,下面軟心就硬。」張安現在對海倫心很軟,想要跟她結婚,不過這婚結的有點怪怪的,不像他想像那麼浪漫,而像是報恩和解決性衝動。西方人比較不了解,中國人那種報恩的情意,張安是有恩必報的;海倫為了救張安,在法院裏公開承認她跟張安有親密關係,以東方人的眼光來看這事,海倫對張安情深義重。

寶貝兒子跟張權的這番對話,讓作爸爸的張權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兒子跟老爸的感情很好,什麼事都跟老爸說;憂的是張安的古怪思想;於是他說跟兒子說:「咱們乾了這杯酒。」

「好!」

喝完了這杯酒,張權對兒子說:「我的孩子啊,今晚我們父子講的話你千萬別跟別人說懂嗎?」


「好,這事只有我們父子倆知道,連媽媽也不會知道的。」